阿里巴巴CTO王坚：谈“大数据”是对数据的不自信

摘要：阿里巴巴CTO王坚博士在云栖大会第2天的主题演讲中，阐述了对大数据的看法。王坚认为，现在业界在谈数据时前面加上“大”，是对数据不够自信。

阿里巴巴CTO 王坚博士

王坚强调，数据要产生价值，远远不需要前面加一个“大”字，“是因为我们对数据不够自信，而使得我们要在前面加一个字叫‘大’，愿意把它叫做‘大数据’。”

在世界发展的任何时候，只要有基础设施就会有数据，就像有路就会有脚印。互联网的普及和发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和生产方式，引发了前所未有的信息革命和产业革命，互联网作为国家信息基础设施，就像公路、港口等一样，越来越成为国民经济各项事业发展的基础。

王坚认为，正因为互联网变成了基础设施，数据以更低的成本被自然沉淀，数据成为了生产资料。“数据跟土地一样变成了生产资料，这种变化是远远超出大家的想象。数据作为一种生产资料，能够产生巨大价值的一个前提，是因为互联网变成基础设施。”

“阿里云上客户的实践告诉我们，在这个时代，因为有互联网作为基础设施，我们应该对数据为人和社会产生的价值有足够的信心。”王坚说。他以阿里云上专门从事心电数据监测分析的创业公司中瑞奇为例表示，数据只有被充分计算才能释放价值。

在昨天下午举办的“技术就是公共服务”分论坛上，王坚也阐述了类似的观点。他表示，当互联网变成基础设施，数据成为很重要的生产资料的时候，计算一定要成为公共服务，才能够让每一个老百姓都能享受到计算为社会带来的价值。

阿里云在2015云栖大会发布全新品牌口号“为了无法计算的价值”，主题为“移动互联”、“金融”、“赛事直播”、“生命科学”、“新能源”的品牌系列广告也同步在全国各大机场上线，引起广泛热议。

以下为王坚演讲实录，创业邦记者整理

首先非常感谢所有来参会的同事，昨天我在台上讲了一个事儿，说坐在这儿的见证了未来，那么我想今天在这儿跟昨天不一样的地方，我想今天在这儿的人是在创造未来，这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从我们开始开会到现在，其实发生了很多变化，对我自己感触也非常大。可能大家看到的东西都不太一样，我今天分享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会，其实我们也很纠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会，今年你们过来看的，可能发生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你们今天看到无论是文字上还是大家谈的上面，可能要我的话说，谈计算的可能真的谈少了，谈云的谈多了。这也是我在反思过去五年，大家在谈云计算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想了一下，确实我们过去谈云的机会多了，谈计算少了，实际上大家没有体会到，在互联网时代计算真正带来的价值，这个影响是方方面面的，也是这个会的主题。我们想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来改变很多东西，我们不是一个会来讨论大家都知道的东西，这是一个场合，所有人来探索不同的东西。

我想讲几个非常感人的事情，或者说非常让我触动的事情，昨天大家看见李强省长在上面发言，大家可能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呢，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作为一个开发者来到现场，看了很多展览，我觉得他是因为有这样的经历，作为一个开发者到这个会上，使得他的发言才会对我们产生价值，所以我想这是一个省长作为一个开发者。当时我跟他讲，你作为省长是一个开发者的时候，他的这种喜悦真是很难形容，我真觉得这是浙江，也是现在这个地方会跟世界其它地方不一样的地方。当你跟一个省长讲你是一个开发者，他会觉得这是他的光荣。

第二个，我想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个会场昨天不在这个会场，昨天在这个会场，坐在下面有一位听众，贵阳的市委书记陈刚书记，对科技非常熟悉。他昨天开完会出来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感到非常兴奋，也非常骄傲，为什么？他说这是他参加开过的会，他跟所有的开发者坐的椅子是一样的，不是安排领导坐一个沙发在前面，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想今天来参会的人，可能每个人，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角色，他们的感受是一样的。同样我今天也很有意思，我是很担心的，大家昨天听到这个会场是85天盖起来的，其实我在下面坐的时候，真想跑上去说一句话，其实我今天穿的这件衣服是这个会场的设计师送给我的，是他自己因为设计了这个会场，他觉得应该做一件衣服纪念一下。但是更重要他跑来跟我讲，不是因为这个会场在85天盖起来的，他说这是他设计过的建筑里边唯一的一个出来的效果比效果图要好的。他把这个建筑当作一个创业项目在做的，这是我自己觉得从我们开始做这件事情非常不一样的地方。

今年是我们第一次在这儿，这个主会场是在室内的，我是很担心的，因为在过去几年，我们所有的主会场都是在露天开的。我们打的赌是杭州在这个时候一定是风和日丽的，幸运的是每次打的赌都是对的。我跟阿里云的人讲，我们有了这个会场的时候，非常担心的是什么？在这里开会，怕的不是说我们离我们的梦想更近了，而是当我们搬进室内的时候，我们离我们的梦想更远了，这是我非常担心的事情。

今天我走进来看见一个东西，我就踏实了，我看到了那一年在室外开会同样的一个场景，今天我们在座的一个同事拿了一个行李箱，我们过去开会的时候，有多少人或者是刚刚下了车赶到这里，拿着行李箱来开会。这样的气氛其实说明了真正我们要在这儿做事情的初衷，所以感谢大家来这里，特别感谢有一个同事告诉我，他坐在一架飞机上，大约有一半人为了来开这个会，所有人讨论参加哪个分论坛，所以特别感谢大家来开这个会。

我曾经在一个场合说过，当我们开始做云计算的时候，我是非常纠结的，就是为什么要做云计算，其实我不觉得云计算是最好的表达这个时代的发展。用我的话来讲，最好的表达计算在下一个时代的发展的是通用计算，不是云计算，就像一百年以前，GE做的电一样，但是后来我们妥协了，后来成立这家公司的时候，我还是把它叫做云计算公司，原因也很简单，在十年以前，你跟别人说你在做云计算，大家听听好像知道你在做什么，回去想想，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就给了我们一次创新的机会。

今天我想用我们云计算的第一批四百个客户，基本上都是中小站长，那个时候网站是互联网的全部，可是今天来参加这个会的，除了这些网站以外，可能有大家讲的移动互联网，你可以看到大家为什么会把机器人搬到这儿，为什么会把一台设备搬到这儿，那就意味着互联网变成了整个社会经济创新发展的基础设施。所以我想过去八年我们见证了发展，我想表达的第一件事情，因为这些创新的人使得互联网从一个为互联网公司发展所用的东西，变成一个全社会所用的东西，互联网变成了基础设施，我想这也是我们真正创新的动力所在。

我经常讲，其实这个会最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那些创新创业者做的，那么昨天大家可能听到我们省长在讲，说浙江要打造一百个小镇，大家可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我想我很骄傲的地方是什么？“云栖小镇”这个地方是我们三年以前就叫了云栖小镇，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年前就有的主题“互联网、创业、创新”，三年以前我们就在想，有了互联网，有了计算，使得创业创新会变得更加的平等和自由。互联网基础设施有了已经，很重要的事情是摆脱了传统基础设施的束缚，你有更大的自由度，你有更大的机会做创业创新，这是这个基础设施相比以前任何基础设施给大家带来更大的创新机会。

我经常开玩笑说当我们有一条公路修到一个农村的村庄门口的时候，一定有人会创新，这是互联网带来的东西。我想我从我们的客户里面感受到的东西。

第二件事情也非常有意思，我们讲云讲多了，讲计算讲少了，大家慢慢能够体会到计算的价值。第二个事情，也是我们天天跟别人在学，跟我们的客户在学，在这个基础设施上创新的东西在学，我们明白了一件事情。在过去的几年里面，不但在中国，在全世界都在讲一个东西叫大数据，我觉得我们讲“大”字讲多了，讲“数据”讲少了。我觉得讲大数据，把它叫做大数据是我们对数据不够自信，数据要产生价值，远远不需要前面加一个“大”字，是因为我们对数据的价值不够自信，而使得我们要在前面加一个字叫“大”，愿意把它叫做“大数据”。

我想我相信今天我们不需要讲数据有多么大，我想今天这个时代，在我们看到的东西里边，大家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数据变成了一种生产资料，它跟土地一样，完了以后，这个东西产生的变化是远远超出大家的想象。数据作为一种生产资料，能够产生巨大价值的一个前提，是因为互联网变成一个基础设施了，大家想一想，在世界发展的任何时候，只要有基础设施就会有数据。

我经常举的例子，当你修一条高速公路，哪怕修一条乡间便道，当人走过，一定会留下数据，那就是你的脚印。大家认真想一想，如果这个数据可以很好地利用，就像今天的互联网一样，其实如果我们今天有办法把你的脚印都去处理一遍，就像今天这个互联网一样，我们大概也能猜得出你是谁，你的收入多少，你喜欢什么。但是问题是说道路这个基础设施不能像互联网基础设施一样，能够让数据快速沉淀应用，所以只有大家在公安要破案的时候，才会去用一下你的脚印。

我想数据得出来，不是因为“大”而变得有价值，而是因为在互联网上的沉淀以及它的作用产生了价值，所以今天数据真的变成了生产资料，就像土地一样，这个东西一定会变成将来社会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一点我自己是亲身有体会的。大家想想看七八年以前，我们见到都是站长，可是今天我们想到的是说原来没有想到的东西，因为数据变成生产资料，而使得社会变得更加美好。有一家公司是做什么的？很简单，可能今天在座的涉及到每一个人，大家可能不知道，在中国大概有2.9亿人是有心血管疾病的，今天在中国大概每十秒钟就有一个人死于心血管疾病，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事情。

可是大家不知道的事情是说其实因为我们没有足够多的数据，所以我们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今天有一家公司做了一个东西叫“好朋友”，它在云上24小时帮助你处理自己的心脏心电图数据。我很高兴的是什么呢，就是大家根本不知道，你可能今天坐在这儿的时候，你可能晚上睡觉的时候，你的心脏是会突然停跳一秒，也可能会突然停跳两秒，也可能会突然停跳三秒，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直到有一天，你突然停止跳动了五秒，那就发现这世界跟你原来想象的不一样了（人5秒意识丧失、四肢抽搐）。这家公司帮助人做什么？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心脏被停跳一秒的时候，它告诉你，你曾经在哪一天晚上，你在做梦的时候，你的心脏曾经停跳了一秒钟，你应该去关心一下你自己。这家公司就为那么多的客户在做这件事情，所以他告诉我，他在上个月的9月17号，帮助了他的一个客户做了这件事情。

所以这就是我说当我们讲的数据的时候，实际上是我们这些人对于数据的不自信，才会愿意在里面讲一个东西叫做Big Data。这里的客户告诉我们是说在这个时代，因为有互联网作为基础设施，我们应该对数据为人和社会产生的价值有足够的信心，这是我想讲的第二个事情。

第三，当互联网变成一个基础设施的时候，当数据成为一个很重要的生产资料的时候，这两件事情实际上可能跟在座的都没有关系，因为那是一个社会发展带来的东西，大家认真想一下，如何让数据产生价值，数据是没有价值的，就像你的脚印留在地上是没有价值，直到有一天你有足够的能力去处理它，就像心脏跳动，从你出生第一天就有跳动的数据，直到有一天你有一个好朋友帮助你处理这个数据，这个数据才产生价值。所以计算一定要成为公共服务，才能够让每一个老百姓都能享受到计算为这个社会带来的价值，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在开场的时候，会放一个片子，告诉大家计算是为了什么，计算是为了那些我们无法计算的价值。

在过去我们在七年的时间里面，我们可以看到的东西，我自己也遇到很尴尬的境界，有人来问我，说阿里巴巴数据多么值钱，我就没有办法回答，有人跟我讲，说我们公司的数据多么值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当你寻求很值钱的数据的时候，你其实在想一件什么事情？你在想一件美国一百年前西部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家去淘金，那不是社会的未来，真正要做的是把沙子变成金子，这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在座今天不是去淘金的，今天在座的所有人，使命和目标就是为了把沙子变成金子，这是计算的真正价值，所以我们才会说计算是为了无法计算的价值而来做这个事情。

那么我自己也亲身从我们的客户，从每一位参会来的人体会到了很多。所以我想这个会，大家在这里有价值的地方是因为来开会的人有价值，不是因为在台上讲话的人有价值。那么这是从我们第一天就开始想的事情，我们大家记得我们第一天是一个站长来告诉他怎么帮助了别人，我们在去年讲过有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他们想为中国所有的老百姓能买到汽车票，来告诉我们所有人，这是这个会的价值，也是我们希望做的。

我自己想想还是蛮激动人心的事情，其实在过去这十几年大家的实践，包括这里所有的实践，其实证明了一件事情，计算作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动力到来。

其实今天你们到这里开会，见到了很多人，应该有这么一个体会，就是什么？一个持续了将近一百年的经济时代过去了，所有人认为过去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石油。可是当计算变成一个公共服务的时候，大家都会体会到的一件事情是什么？我自己是蛮自豪的，特别看到现场有那么多的创业创新者，我自己觉得当互联网变成一个基础设施的时候，当数据变成最重要的生产资料的时候，当计算变成一个公共服务，变成一个企业发展的最核心竞争力的时候，一个新的经济时代其实已经来了，那就是计算经济的时代。其实计算会变成我们所有经济的基础，所以浙江省不一样的地方，昨天大家在台上听到发言的李强省长，他相信一件事情，就是浙江以后没有互联网，就不会有GDP。

大家想一想，互联网不再是互联网公司的事情，这是所有从事互联网行业值得骄傲的事情，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是说我希望在座的，确实是为了的创造者，这个创造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就像一百多年以前，大家刚刚挖出石油的时候，产生了石油经济，我相信有所有人的努力，计算经济一定会成为世界繁荣的最重要基础，而这个计算经济是可以被彻底分享的，石油是要去垄断的，而计算经济是可以被彻底分享的，才有可能大家都为一个共同美好的目标来做这件事情，这是我自己参加了那么多年最大的一个体会。

最后我想表达一下，就是当你在这个地方，会发现很多点点滴滴的事情，就是见证了这个东西，就是我们把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一个可能的事情，小到从这个楼开始，大到很多大家想不到的事情。我今天早上进来的时候，他们跟我讲，他们说这个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其实我是讲不清楚的，不光是不会说中国话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云栖小镇，即使会说中国话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云栖小镇。大家离开的时候，只要记住云栖小镇就好了。

我拿两个例子来说为什么本身你们到这里来参会，在创造一个不可能的事情。我有一个朋友跑到这儿来，我跟他讲了云栖小镇，他问的问题，我总觉得我们没有对上位。后来我插了一句，我说云栖小镇不是一个行政概念，云栖小镇不是镇，我希望这句话英文能够翻译准确一点。后来我的朋友明白了一件事情，他说中关村不是村。我听了以后很高兴，他的话就表明了这个小镇的未来，在中国、在世界的价值，这是我要讲的第一件事情。

这个小镇在西湖区，不要说不会说中文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西湖区，即使说中文的也不知道西湖区是怎么样的。我说西湖区就是北京的海淀区，唯一的差别是什么？海淀的淀没了，西湖的湖还在。我们要追求的是一个自然环境的东西。

有一次为了这个大会，其实为了让这个大会开好，昨天的晚会说明了这一点，我不能说每个人的名字，但是每一个人都从这里面感悟到了，可能有一个人，杭州市公安局的领导来这儿检查安全。我自己觉得他来检查安全，但是他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对这个地方的认识，可能超出今天在会场里的大部分人，为什么？他是一个公安局长，他来检查安全，他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王博士，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说你明白了一件什么事情，他说我来看过以后，明白云栖小镇不是一个行政概念，云栖小镇是一个经济概念。

这是我非常自豪的一件事情，这是这个地方非常不一样的，跟任何地方不一样的地方，大家也一定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是在镇里面开会，你们实际上是在农村开会，为什么在农村开会，我告诉你们，这次开会，我最担心的事情是有一天，有一个时刻，这个电不见了，这里面的所有供电的设计，是按照农村供电设计的，但这是未来的希望，谢谢大家。